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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角檞  

【露中】破碎故事之心

*《snow and ashes》番外
“我曾不为人知、无疾而终地,喜欢你。”

 

  他们第一次相遇,是在夏末。

 

  地/中/海气候下的意/大/利,夏季少雨,大理石教堂在日照下白得耀眼,街边露天咖啡馆撑起各色遮阳伞,高挑俊朗的俄/罗/斯人缓步走在历史沉积的石板路上,深紫眼眸馥郁如酒。

 

  这座小城倚山而建,错落有致,山下,便是浩瀚深邃的第/勒/尼/安/海。

 

  伊万停驻在能看到海的地方,半倚在铁艺栏杆上,海上吹来的风扑面而来,他米白的头发轻轻扬起,海面细碎的光乘风融入他眼中。

 

  游人从他身边经过,不由屏息,有几个年轻女孩忍不住偷偷把他纳入取景框中,背景是整洁精致的街道与远处苍绿山峦,雪白的海鸥在湛蓝天空盘旋。

 

  他知道有人在看着他,或许还在低声讨论。他不在意,拍照的人仅是保留住那一瞬的光影,短暂而虚幻,属于他的一切还沉睡在海底晦暗不清,外人只是隔岸观火罢了,谁也不知道旁人心里藏着的事。

 

  因自小便接受了家族的训练,他拥有十分敏锐的感知,他感觉到有一道视线似是过于专注,他微皱了眉。

 

  被人这样看着的感觉很不好,他不想惹麻烦。

 

  “请问……”一个声音在身旁响起,伊万下意识凌厉地侧过身,却在触及到猝不及防出现的一双琥珀色眼眸中顷刻敛住了寒意,那人犹自不觉,见伊万看向了自己便弯起眉眼,笑着继续用意/大/利语问:“我能画你吗?”

 

  声线清亮,像跟随海面起伏的粼粼碎光。伊万怔了怔,第一次有人问他这个问题,面前的人很显然是位东方少年,不然怎么会有这样如水墨画般精致的眉眼,站在夏末的阳光里,却单薄得像一阵朦胧雾气。

 

  那人见伊万迟迟不回答,咬了咬唇,又换了英语说一遍,一边用白皙的手比划着,唇边始终带着明朗的笑意。

 

  “可以。”伊万用中文回答,说完后自己也一愣,怎么就答应了这个素未相识的人?

 

  那人似乎很惊喜,眼底浮起不加掩饰的欢愉,有点儿羞赧地把被风吹起的漆黑发丝撩向耳后,用中文说到:“谢谢你!很快的,你像之前那样站着就好了。很快的!”像是怕伊万不耐烦,说完便迅速坐回对面露天咖啡馆的小木椅上,拿起藏青色的画板,认真地看了一会儿伊万的身影,便低下头熟练地勾勒起轮廓。

 

  伊万看了眼他作画的专注模样,像是一颗小石子陡然落入心间,死寂的湖水泛起圈圈晕开的涟漪。然而只是一瞬,浮光没入幽深眼底,他转过身,十分自然地继续倚在了栏杆上,凝视水天相接的远方。

 

  他不是个喜欢与人亲近的人,他在西/伯/利/亚冰冷刺骨的风雪中长大,见惯了溅在积雪上的滚烫血液,他需要紧握的是手中冰冷坚硬的枪。他不喜欢那些,可除了那些,他一无所有,所以他只能更为用力地紧握它们。

 

  他喜欢柴可夫斯基,喜欢莫奈,喜欢莫/斯/科大剧院雄浑厚重的交响乐。可对于他这种人来说,越是喜欢一个东西,便越是想要把它毁灭。他知道他阴暗凶狠,知道他偏执冷漠,心里藏的都是见不得人的事情。

 

  他没想过就在刚才他会无比正常地答应了一个陌生人的请求,或许是意/大/利的风景太好,或许是海面上阳光碎成千片温暖又明亮,或许是那人唇角的笑容恰到好处不偏不倚让他放松而悦然,就像杜拉斯说的:“我遇见你,我记得你,这座城市天生就适合恋爱,你天生就适合我的灵魂。”

 

  湿润海风夹杂着咸味钻入鼻腔,伊万忽然觉得这次旅行挺不错的,也许他以后应该多去温暖的地方。远处有人拉起了小提琴,不等伊万仔细去辨别这掩在街巷人们话语声中的曲调,又是一声呼喊唤回他的思绪。

 

  “画好了,”那人双手拿起一张纸,笑容明朗,“希望没有让你不满意。”

 

  画上是他的侧脸,微垂了眼帘,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真奇怪,自己方才笑了吗?伊万似是想要触碰画中人的嘴角,指尖尚未触及,顿了一顿,便收回,仿佛只是在轻轻掸去灰尘。

 

  伊万只需一眼,就知道画的人技艺纯熟,画技高超,选的角度也着实巧妙,画面构图比例极具美感,栩栩如生。

 

  “很满意。”伊万认真地看了一会儿,微微颔首,面上没有太多表情,对那人说:“你画的很好。”

 

  那人很开心,精致的眉眼弯成小月牙,礼貌地再次道谢,便告了别,背起画板,消失在错落的街巷中。

 

  他们像世间所有的过客一般,不经意地遇见,擦肩而过。伊万继续在街道上缓步而行,夏日充沛的阳光倾泻在他身上,温暖的触感柔和地包裹住他的肌肤,像是久别的故人重逢。

 

  如果……能住在这么一个地方,似乎也不错。西/伯/利/亚,那里太冷了。

 

  第二日,是伊万原计划停留在这里的最后一日。他走走停停,经过数个国家,这里,应该是比较值得纪念的一个。

 

  咸湿的海风一如既往,他在街巷中穿行,街边是三三两两的人群,衣着光鲜的少年与友人自拍,头发银白的老人坐在树荫里面容安详,游客背着单反站在各处抓拍。他路过那些人,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起昨天遇见的少年背着画板也在这样的街巷中穿行的样子,忽然有些出神。

 

  ——他现在又会画些什么呢?

 

  于是,转过街角,一片琥珀色的湖泊蓦然映入他眼中。微微上挑的眼尾,嘴角是恰到好处的笑容,坐在小花坛边上,一个穿着格子棉布裙的红发小女孩站在他面前笑,碧绿的眼睛里闪烁着孩子特有的纯真色彩。

 

  伊万怔住了,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分不清是惊喜或是其他什么,这些情绪对于他来说太过陌生。他只是看着那人把画好的画递给小女孩,小女孩小心翼翼地拿过,碧绿的眼眸一眨一眨地看着,很高兴地凑过去仰起头亲了一口那人的脸,那人明显被这个动作取悦,轻轻捏了捏小女孩的鼻子,小女孩便挥挥手,哼着不知名的童谣,扑进不远处微笑旁观的母亲怀里。

 

  那人起身,和小女孩的母亲点头微笑,侧过身,便看见身姿挺拔的伊万正看着自己,锋利的薄唇轻轻抿起。

 

  “嗨,”那人挥手示意,眼眸里是明亮笑意,“又见面了。”

 

  伊万点点头,深邃俊朗的面容在阳光下有些柔软:“嗯,又见面了。”

 

  伊万想,或许自己真的是欣喜的,只是想着一个人,那人便出现了,眉目间一片悠然。就像很久以前,他为数不多的细腻与温柔都给了一株小向日葵,某一天,它开花了,金灿灿的花朵微微仰头对着天空,花瓣在风中轻轻地颤动。

 

  他们自然而然地并肩而行,熟稔交谈,伊万看了一眼他瘦削肩膀上背着的画板,问到:“你经常给不相识的人画画吗?”

 

  王耀眨了眨眼,漆黑的发丝在日光下泛着光泽:“不会啊,很少的。那个小女孩的眼睛……很漂亮,所以想画。”伊万侧着头看他,他琥珀色的眼里像是掠过一抹极深的缱绻,却顷刻敛住,对着伊万笑起来:“画你是因为,昨天你看海的时候,笑得很好看。”

 

  伊万一怔,眉尖微微蹙起,不确定地问到:“那个时候,我有在笑吗?”

 

  王耀也微愣,晃了晃头:“有吧,我觉得是有的,嗯……”

 

  小城里的树木在阳光下散发着好闻的清香,混着海风的味道,轻而易举让人想起了《西/西/里的美丽传说》中,玛莲娜也是缓步走在这样的街道上,摇曳生姿,于是一个少年无可救药地沦陷。

 

  伊万微微垂下了眼眸,唇角浮现出若有似无的笑意,王耀却像是发现了不可多得的珍宝,指着伊万笑着说:“就是这样的,你看你笑了。”

 

  伊万看着那人明亮剔透的眼瞳,蝶翼般的眼睫上挑染着日光,他的心脏忽然就像那一天向日葵舒展开的花瓣,轻轻颤动。后来,他想,这或许,叫做悸动。

 

  王耀问:“你是来旅行的吧?什么时候走?”

 

  伊万抿了抿唇,深紫的眼眸柔和如紫罗兰的盛放:“不知道,可能会停留一段时间。”

 

  他请王耀作自己的导游,王耀狡黠地笑了一下,毫不客气地索要报酬——一杯咖啡,不加糖。

 

  接下来的几天,王耀尽职尽责,每天早上在他们第一次相遇的露天咖啡馆边等候,带着伊万,走遍了这座小城的每个角落,海蓝色墙壁的书店,藤蔓从木窗中爬出的花房,大理石的小教堂……《旅行指南》上没有写到的隐蔽景点,王耀一一指给伊万欣赏。

 

  伊万是个很好的游客,懂得欣赏,见解独特,大方有礼,王耀十分愿意为他讲解这一砖一瓦下的故事,平缓的语调,如海面粼粼碎光般的清亮嗓音,他娓娓道来,伊万心里的欢喜愈多一分。

 

  他们在游览景点外开始谈及自身,于是伊万知道了他是三年前才来到这里的;知道了他还有弟弟妹妹,平时不让他一个人乱逛,最近他们也有事要做才没看紧他;知道了他意/大/利语比英语好;知道了他外表年龄比实际年龄小;知道了他很想念中/国的食物……

 

  那个时候,伊万还不知道,王耀也曾用这样平缓的语调,给一个有着幽绿眼眸的人,讲述一个个沾染着几百年前一场蒙蒙烟雨的、有关颜色的故事。

 

  从夏末到初秋,仿佛只是一场雨的事。西风带终于开始迫近,雨水渐渐多了起来。

 

  那一天,早晨天气晴好,他们依旧是随意逛逛,自王耀知道伊万也善于绘画后,便更加喜欢与之谈论,从梵·高谈到林风眠,两人有许多共同话题。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云层堆积,晴朗的天气有些晦暗,逐渐枯萎的树叶打着旋儿凋落,伊万便开了口:“要下雨了,不如你先回去?”

 

  王耀看了看天色,便点点头,说着改日再约,走了几步,像是想起什么,又退回来,从背包里拿出一把折叠伞,笑得狡黠:“我家离这里不远,你不了解这里的天气吧?伞先借你,弄丢了是要赔的。”说完,便直接塞进了伊万手中,不等伊万说话,迅速消失在错落的街巷中。

 

  伊万拿着这把看起来很新的伞,怔怔地,用力握了握,好像上面还残留着那人的体温。

 

  如何解释这一刻的心情呢?他不要伞也是可以的,淋湿了可以换衣服,可是那个人毫不退让地把伞塞给了他,唇角的笑意像是要烙印在视网膜深处,在晦暗的天空下泛着耀眼的光。

 

  雨很快便落下来了,在干燥的地面上染下一个个深色的不规则的点,直到有雨滴落入他领口,他才惊觉,小心地撑开这把黑色的伞。

 

  他觉得他可能需要找个地方安静地想一想,他撑着伞,雨点在伞面上噼里啪啦,雨水浸润着的小城像一幅尚未风干的油画,多少岁月被风吹雨打。

 

  他停在一家咖啡店前,墨绿的底色上是白色的花体店名,有行人在檐下避雨。咖啡店侍应生捧着白色毛巾分发给门外的避雨者,伊万收起伞拉开棕色木格玻璃门的时候,下意识地对他笑了一下,侍应生回以更加灿烂的笑容,礼貌地说:“欢迎。”

 

  他坐在玻璃橱窗旁的位子上,点了一杯苦咖啡,微苦又醇厚的气息萦绕在鼻尖,骨瓷杯上方雾气袅袅升起。雨势逐渐变大,他偏着头,看着雨滴打在玻璃上溅开的水花,想着那个人有没有到家,衣服有没有淋湿。

 

  咖啡渐渐冷却,丝毫未动,伊万垂着眸,看着木桌上的纹理,像是在追寻谁的一生。雨声渐小,站在檐下的行人来来去去,伊万想,自己,大概是喜欢他的。

 

  没什么很特别的理由,就是因为,他让他动心。就像他喜欢画画一样,阴鸷的心会因笔尖涂抹下的颜色平静,而那人唇角的笑,会让他刻意压抑住的心,不那么平静。

 

  他起身,付过钱,拿起放在门旁架子上的伞,推开门走出去。

 

  云销雨霁,海鸟旋空。

 

  之后的日子也是这样过,他彻底在这座小城住下来,他认识了王耀的弟弟妹妹们,他说他的家族主要做货运,王耀的妹妹听闻,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后来,他从王耀的画中显现的端倪,知道了王耀也曾喜欢过一个人。他主动联系家族人员,命令他们查询一个人的资料。不见踪影多时的布拉金斯基少爷终闻音讯,并要求家族顶级特工查询一个东方人的生平信息,这件事很快便被家主知晓。

 

  家主打来电话,两人在通讯工具的屏障下沉默地对峙,那是傍晚,从窗外可以看见霞光染红的海面,伊万想,明天应该是一个好天气,和王耀说好了去邻城的画展。

 

  “下星期我就要回国了。”王耀突然说到,彼时,他趴在栏杆上,看着山下的海,细碎的光在他眼底荡漾。

 

  “是吗?”伊万平淡地问,海风掀起他的额发,握着栏杆的手紧了紧,又松开:“那你还会回到这里来吗?”

 

  “不会了,”王耀笑着说,琥珀色的眼睛弯得像月牙,“这里很美,但我想我还是喜欢原来的地方。”

 

  喜欢分很多种,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伊万一直不敢确定,自己对王耀的喜欢,究竟是哪一种。他喜欢王耀专注地看着自己,他喜欢王耀使坏心眼儿的时候唇角的谑笑,他喜欢王耀喝果汁的时候咬着吸管歪着头。但他一想到有一个人也曾这样拥有王耀,他就会忍不住地想毁了那个人。

 

  他告诉王耀,也许不久后他便会去中/国的C城举办画展,王耀很惊喜,眼神亮晶晶的:“我家就在C城啊,那我们还会见面了。”

 

  伊万翘起嘴角,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帮王耀把被海风吹起的发丝撩向耳后。

 

  他见到那个人,是在画展上,在他把熟睡的王耀小心翼翼地抱在沙发上后,转过头,那个人便站在门边,幽绿的眼眸里满是无措与疼惜。

 

  他觉得很刺眼,因为他知道,这种眼神,他未曾有过。

 

  第二天,清冬的早晨,苍白的日光衬着灰色建筑,让人陡然生出比实际更甚的冷寂之感。

 

  王耀说带他去一家有名的粥楼吃早餐。王耀心满意足地吃完,抹抹嘴,提出沿着河散散步,伊万应了一声,帮他掩好细嫩脖颈上的围巾。

 

  河边的风不大,也不那么刺骨,呼出的热气凝成白雾消散开,伊万瞥了眼河面,想起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海面上的阳光碎成了千片。

 

  “我曾经自/杀过。”王耀突兀地说起,伊万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又听见王耀用轻松的语气说:“还好没死成。”

 

  伊万停下脚步,沉默地看着他。王耀也停了下来,垂头看着脚下石子铺成的小路,叙述得断断续续:“那时我无法谈及未来,因为我想我不会有。有人磕磕绊绊、拼了命地活下去,我不理解,你看,世界大得吓人,我什么也算不上。”他顿了一顿,又笑起来,白皙的脸上浮起柔软笑意:“自/杀失败后,我想不如再活五年试试——还好我坚持了五年,所以能遇见你们,真是特别、特别高兴……”

 

  伊万没等他说完,用力地抱住他,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嗯,我也很高兴。”

 

  他想,王耀不会和他在一起了。

 

  真正喜欢过的人,是没办法做朋友的,因为再多看一眼,还是想拥有。他知道,他不会再像这样尤其纯粹地喜欢一个人了。

 

  他曾经用一场雨的时间去确认自己喜欢上了一个人,那么,就用余生忘掉那个人好了。

 

  他在回俄/罗/斯之前,再去了一次意/大/利。依旧是那样的海水与潮声,露天咖啡馆里坐着闲谈的游人,没有人再为他画一张画。

 

  他用一天时间,走遍了这座混合着木香与海风的小城,这是他,唯一能够做到的纪念方式。回到先前住着的房子后,他推开白漆木框的窗,看着远处海平面上起伏流动的橙黄霞光,翘了翘嘴角:怎么之前,和王耀逛了那么久呢?

 

  晚上,他洗完澡,赤足踩过灰色的羊绒地毯,半躺在床上,习惯性从床头的木制书架上抽出一本《塞林格集》。

 

  他对塞林格并无多大兴趣,他之所以买下这本书,是因为,那天王耀在有着海蓝色墙壁的书店,随手抽出这本书翻了几页,白皙的手指在书脊上轻轻敲击,很好看。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壁灯,他翻了一页,洁白的纸张上黑色字体印刷清晰:

 

  “爱你是我唯一重要的事,莱斯特小姐。有人认为爱是性、是婚姻、是清晨六点的吻、是一堆孩子,也许真是这样的,莱斯特小姐。但你知道我怎么想吗?我觉得爱是想触碰又收回手。”

 

  他合上书,小心地放回,关上昏黄的灯光,闭着眼,缓缓坠入梦乡。

 

  终归是大梦初醒。

 

  

 

  

  

 

  

1.我遇见你,我记得你,这座城市天生就适合恋爱,你天生就适合我的灵魂。——杜拉斯《情人》

2.真正喜欢过的人,是没办法做朋友的,因为再多看一眼,还是想拥有。——来源于网络,有改动

3.爱你是我唯一重要的事,莱斯特小姐。有人认为爱是性、是婚姻、是清晨六点的吻、是一堆孩子,也许真是这样的,莱斯特小姐。但你知道我怎么想吗?我觉得爱是想触碰又收回手。——塞林格《破碎故事之心》(《塞林格集》是我诌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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